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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学的名人---“三嫂”
2010-04-06 00:00  


    袁苏妹没有上过大学,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只是44年如一日地为学生做饭、扫地。大家都叫她"三嫂",她只会写五个字,从没想过,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也有可能站在舞台中心。

    2009年9月22日,香港大学授予她"荣誉院士"。颁奖台上,这位82岁的普通老太太被称作"以自己的生命影响U-Hall(大学堂)仔的生命",是"香港大学之宝"。


U-Hall之宝

    三嫂被安排在汇丰银行前行政总裁柯清辉、李兆基长子李家杰以及曾获铜紫荆星章的资深大律师郭庆伟等之后压轴出场。

    学生事务长周伟立的介绍词,道出了一众U-Hall仔的心声,"很多人知道U-Hall有三宝,铜梯、四不像和三嫂。三个宝贝搬不动、移不走,三嫂永远是U-Hall之宝,亦是香港大学之宝。"

    不少毕业于港大的旧生特别到场恭贺三嫂,包括香港马会主席陈祖泽、无线电视副行政主席梁乃鹏等。三嫂与每位道贺者握手、言谈并拍照留念,不用老花镜,她一眼就能认出眼前人是谁。

    与这些政商名流相比,这位老人的履历显得异常单薄:没读过小学,除了自己的姓名,几乎不会写其他字;从29岁到73岁,先后在香港大学的U-Hall担任助理厨师和宿舍服务员等职。

    这场历年完全以英语进行的典礼,此刻因为她破天荒地使用了中文。周伟立先用英语宣读了写给这位老人的赞辞,接着又以广东话再次致辞。直到此时,从未受过教育的袁苏妹才听懂,颁发院士的荣誉,是为了表彰她"对高等教育界作出独特的贡献,以自己的生命影响U-Hall仔的生命"。

    如果不是那一身黑绒红边的院士袍,她看上去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太太。三嫂走路很慢,弓着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然而,在港大人眼里,这个矮小的女人形象,高大得近乎一个传奇。


大学时的独特味道

    "三嫂就像我们的妈妈一样。"很多旧生都满怀深情地说出这句话。当然,就像描述自己母亲时总会出现的那种情况,这些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旧生,能回忆起的无非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今年已经70岁的梁乃鹏还记得当年考试前"半夜刨书",三嫂会给他煲一罐莲子鸡汤补脑。已经毕业15年的律师陈向荣想起,一次期末考试前夕高烧不退,三嫂用几个小时煎了一碗凉茶给他,"茶到病除"。

    时常有学生专门跑到饭堂找她聊天。男孩子总会向她倾诉自己的苦闷,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之类。女生也会找到三嫂,抱怨男孩子"只顾读书,对她不够好"。多数时候,三嫂只是耐心地听完故事,说一些再朴素不过的道理,"珍惜眼前人",或是请他们喝瓶可乐,"将不开心的事忘掉"。每年毕业时分,都会有很多穿着学士袍的学生特意跑来与她合影留念。

    那些大学时独特的味道,成为旧生每年聚会时永恒的话题。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夸耀三嫂的手艺:"你知道吗,大西米红豆沙里面的西米直径足有1厘米,好大一颗!"

    很少有人知道,为了将这些"大西米"煮软,三嫂要在灶台前站上两个多小时。为了让红豆沙达到完美,她只在其中放新鲜的椰汁。而蒸马豆糕时,为了让它"有嚼劲",她必须用慢火煲一小时,"不停地用汤勺搅拌"。

   然而自从上世纪70年代安装心脏起搏器以来,三嫂再也无法继续在厨房工作了,这位五个孩子的母亲从此转做清洁工。男生们历来喜欢在饭堂开派对,每每狂欢到凌晨两三点,尽管这早就过了三嫂的下班时间,但她总是等到派对结束,再独自进去清理地板上的啤酒、零食和污渍。那个在凌晨的饭堂里独自拖地的驼背老人背影,让许多学生"不敢忘记"。


"拎出个心来对人"

    不过,这些记忆却在老人头脑里慢慢开始模糊。经常,她能记起自己29岁那年进入大学堂工作的情景,却怎么也说不清自己哪一年退休。

    眼下,她最害怕自己患上老年痴呆症,担心不能像现在一样,"记得每一个宿舍旧生的名字"。直到现在,每次受邀参加旧生聚会,就算有人已经移民十几年刚刚回港,她也能一下叫出那人的名字。

    "这个是大律师,这个是做生意的,这个是眼科医生。"翻开相簿,她就像介绍自己的孩子一样介绍这些学生。她甚至记得一名只在大学堂住过三个月的北京教授,对方曾邀请她一起"打太极拳",她"怪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今年已经67岁的香港赛马会主席陈祖泽,在三嫂的眼里"好文静",仍然是个"乖仔"。 被授予太平绅士的梁智鸿,大学时总是"穿着整齐才进食堂吃饭,从来不会穿拖鞋"。只不过"他读书很卖力,有时学习感到有压力也会找我倾诉。我便鼓励他:'读书得到的知识是你自己的,要努力!'"

    总是开名车接送三嫂参加旧生聚会的陈向荣说:"能够做她的司机是我一生的荣幸。"

    这些有关三嫂种种琐碎的"好",事隔若干年仍然潜伏在他们的记忆中。三嫂却说不清自己究竟"好在哪里"。在她看来,"拎出个心来对人",人生其实就这么简单。

    在宿舍工作时,她自己的大儿子正在美国读天文学专业,她只是用"母亲的心"去照顾这群同样在外读书的孩子。

    退休多年,三嫂仍然常常回校帮忙。要成为U-Hall住宿生,在迎新营必须要喝下Hall Blood。三嫂说,弄过无数菜色,最不忍的是帮忙弄数十杯Hall Blood给新人。"那是用辣椒汁、茄汁、生抽、老抽做的呀!喝过后代表新人会尝到甜酸苦辣,有次我试喝后发觉难喝死了。"后来,她悄悄混进糖,才能令人喝下。大学堂的传统节目"拜齐天大圣",也仍是由她来负责准备香火;每遇迎新会或开放日,她总要在自家狭小的厨房,制作学生们最喜欢的马豆糕和大西米红豆沙,再由学生们带回去。


"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2009年6月,三嫂突然收到香港大学校长徐立之寄给她的信,邀请其"接纳香港大学之名誉大学院士衔"。她事前毫不知情。此前,旧生会多次向学校提议给她颁发荣誉院士衔。直至2009年1月,周兆平副校长亲自作出提名。而在此之前,只有"社会名流"才有可能进入这份提名名单。

    "我相信三嫂是没有争议的。"这位提名者说。事实证明,三嫂的提名"全票通过"。

    三个月后,"不知道院士是什么"的三嫂前去参加典礼。坐在面对600多人的台上,她一直试图记住前面的人"走哪条路、何时戴帽、怎样行礼",生怕"忘记了整个程序"。

    她坦承,直到走上台前,"袍子里面的腿一直在抖"。直到听到周伟立提到她曾经因为逃难而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时,她感到一阵"辛酸"。

    当时,观众中二十多名"头发都白了"的旧生,兴奋地跳起来鼓掌喝彩,典礼负责人甚至不得不让工作人员走过去,请这些政商两界的知名校友"不要太激动,保持安静"。

    然而,这个爱看韩剧的老太太并没有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荣誉打乱阵脚。"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三嫂一如往常淡淡地说。她仍然居住在北角区一幢建于12年前的公共屋,因为家里没有足够高的衣柜,她只能将红边黑底的院士袍和软呢院士帽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收藏到盒子里。

    大学堂旧生会为庆祝她荣获荣誉院士衔,特意在饭店里摆了30桌酒席,300多个旧生到场祝贺。而她能回赠的,只是一张张自制的、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卡片。由她口述、女儿打印的祝福文字,每一字都再普通不过:"读书口既,学业进步!""做工口既,步步高升!""做生意口既,生意兴隆!""揸车、坐车口既,出入平安。"

    只是,这个本来只会写自己名字的"院士",足足用了两天时间又学写了两个新字。她一笔一画、签了300多张感谢卡——"三嫂"。

                                                 (摘自《中国青年报》第1328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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